近日成都市实验外国语学院因一则“尖子生”与校长共进晚餐的新闻而被推向了舆论的风口浪尖,一场关于怎样平等地对待孩子,该如何正确激励孩子的教育争论也随之滚滚而来。且不论这是否是一种畸形的“激励教育”,但至少仅仅以刚刚刚刚举行的半期考试成绩来决定谁是“尖子生”,谁该与校长共进晚餐是有失公允的。
不可否认在中国延绵了一千多年的考试制度,在大规模的选拔人才方面取得了很大的成功。无数的人通过这种相对公平的制度,在改变自己的命运的同时,也为社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然而,有高山者必有深谷,有奇才者必有怪癖。譬如五四健将罗家伦,数学考零分,其他各科成绩也不出众,但最终因其才华横溢,终被北大录取,后成为北大校长;再如十九世纪最伟大的代数几何学家如埃尔米特,大学入学考试重考了五次,后因为数学成绩不好差点没大学毕业,但他首先提出“共轭矩阵”,第一个证明了自然对数的“超越数性质”,还解出了人类以前多年未解开的“五次方程式的通解”;还有“宇宙之王”霍金,很晚才学会阅读,小学成绩排名靠后,多次因作业不工整而遭到老师的批评,但他撰写出了《时间简史》和《果壳中的宇宙》,与彭罗斯一起证明了著名的奇性定理,还证明出了黑洞的面积定理,获得了总统自由勋章科普贡献奖,阿斯图里亚斯王子奖等诸多奖项。
相比像罗家伦,埃尔米特,霍金等这样的不善考试,但能以一己之力发挥才干,贡献社会,甚至影响世界的人,那些用分数来衡量出来的“尖子生”,以考试决定出来的“优秀者”,以制度选拔出来的“人才”又是何其的苍白。
记得哲学大师康德曾说过:“教育是由个体自我设计、自我选择、自我构建、自我评价的过程,是自我能力的发展,它体现着社会意志和教育者与受教育者平等自由地、审慎严肃地共同探究的机理,不是指令,不是替代,更不是让茧中的幼蝶曲意迎合或违心屈从。”在现今程式化,公式化,制度化的教育体制之下,我们是否真的能非指令,非代替,非曲意迎合,非违心屈从地为那些奇才,偏才,怪才们留有一定的发展空间呢?
这些奇才,偏才,怪才们,他们或许考不到高分,得不到优秀,拿不到A等,但是他们敢于挑战权威,勇于打破常规,不简单的认同既定的事实,不拘泥于固定的想法,不按常理行事,不按规矩出牌。试问面对这样一群具有审慎态度,求异思维,批判精神的人,上位者是否能跳出“制度选人”的局限,匠心独运、独具慧眼地将他们细心地发掘出来,认真地培养起来,大胆地启用起来,勇敢地呵护起来,使之成为真正的,被大众所接受的,被社会所认可的人才呢?
《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务员法》第十六章明确规定了机关设立聘任制公务员职位,意在拓宽选人、用人渠道,改善公务员队伍结构,增强公务员制度的生机和活力。其实这也从侧面反映了国家支持、鼓励和提倡以尊重特点,承认差别的方式去选拔人才,而非简单的拘泥于现行的考试制度。
作为一个历来重视人才的国度——中国——或许在怎样选拔人才,怎样定义人才方面需要更多的议论,更深的探讨,更全的方式,更宽的途径。就如我们需要怀揣着“伯乐相马”的精神透过杂乱的表象欣赏一匹千里马一样,我们应该有胆识、有气魄跳出条条框框的藩篱,用心去发掘那些或心存学识,或胸怀才识,或身兼胆识,却又特立独行,个性鲜明,举止叛逆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