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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海拾贝(一)
——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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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秦玲  发布时间:2012-03-27 08:52:01 打印 字号: | |
  曾经有段时间家里开药店,一半中医、一半西医,在小镇西街以爷爷的名字“康民”命名,爸爸隔段时间便会进来很多中药,一大袋一大袋的运到后屋,然后和柳叔叔开始炮制,那时候喜欢跟着他们辨别各种药材,看样子及切片、尝味道,便常常为识得黄芪、川芎、生地、熟地之类简单药材沾沾自喜,之后碰着有人抓药,在柳叔叔或平辉的指导下也会拿着小铜称给人抓上几副,感觉甚好。

  柳叔叔是个极信神鬼的人,爱看古书,爱反复翻阅《本草纲目》,逢着无事便会给我和平辉讲各种乡村灵异传说,他是个极其优秀的药员,跟爸爸一样,对药材的炮制了如指掌。平辉性格温顺,性情贤良,有一双很桃花的眼睛,我们同居了一段时间,常常天南地北的通宵聊天,无话不说,这让我对她产生过很大的依赖,常常生病了就找她给我打针以寻求安慰,十几年来一直如此。记忆中开心的是做药丸,药饼完成后放在大托盘里,净手搓药丸,比谁做的大小合适均匀,比谁做的快,然后洗净满手药香。那样的日子,简单、快乐。

  药店虽小,可事务繁多,什么药材需捡练、需水浸、需火炒或蜜炙、切片、研磨都要认真处理,这是对生命负责的态度。爸爸说药材炮制最需注意操作、讲究火候,不及则功效难求,太过则性味反失,而我只能帮忙做些挑拣的工作。炒药需要很大的力气,研磨是很有趣的,炙练是件神秘的事情,经过炙练普通的盐水、蜜、酒或醋等都可以改变药性,至今我都难以理解童便和童子尿作为炙练材料的理由。

  中药本身就是神奇的,动物、植物、金属甚至人类附带的都可入药。但是中药终归熬出来太苦,很多人都不爱喝,那味道在病人的鼻子里不算香味,有的做成药丸也是难以下咽,虽然它是标本兼治。有许多关于中药的记忆,我还是不愿意喝它,跟很多人一样选择快捷便利的西医治疗打抗生素,也没有继承到爸爸的专业,要学医,要有很静的心,可惜我那时候没有。

  这家小小的药店,小小又温馨家庭作坊维续了几年的时间,从我的高中到大学,之后慢慢淡出了我的记忆,忘却的时候好像那段日子不曾存在过。直到现在爸爸开出药方,我开始学习亲手熬药,看着这满罐的枝蔓纠缠,沸腾一次一次直至药性融合,满屋又充溢着这不一样的药香。
来源:平江法院
责任编辑:秦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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