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自韶山出,日出东方红。”在我老家堂屋斑驳的东墙上,画有一幅“韶山日出”图,图两边题的这两行字华光万丈地铭刻在我的脑海中。儿时,爸爸告诉我,韶山是太阳的故乡,毛主席就是那金色的太阳。从此,在我幼小的心灵中,写下了对韶山的憧憬与向往。
初冬的一天,踏着“东方红,太阳升”的旋律,我来到了心仪已久的韶山,瞻仰心中的圣地。
韶山是湘潭西隅的一颗璀璨的明珠,属南岳第七十一峰,相传因虞舜驻足演韶而得名。至今,毛泽东纪念馆所在地引凤山,山上的引凤亭、韶峰、滴水洞,韶山山脉南麓的凤仪亭、凤音桥、凤音乡等等,无不与“箫韶九龙,引凤来仪”相关,怪不得董必武、聂荣臻如此赞美韶山:“山不在高,有宝则名。水不在深,蕴珠则澄。岑同苔异,人杰地灵。鲁之尼山,粤之翠亨,以拟韶山,差可比伦……”
“山色空蒙雨亦奇”,细雨朦胧中,我来到毛泽东铜像广场。铜像广场位于韶山冲的中心,在韶山毛泽东纪念馆、毛氏宗祠与韶山宾馆之间,地势开阔,群山拱护,烘托了铜像的磅礴气势。我伫立在铜像前,身躯高大的毛泽东铜像体态稳健,身着中山装,双手握着书卷,置于胸前,神采奕奕,眼里流露出深藏在内心的欣慰与喜悦,胸前左上口袋外挂着“主席”字样的出席证,脚穿一双大头皮鞋,一看就知道那是开国大典时的形象。此刻,也许正是巨人刚刚向全世界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诞生之后,向天安门城楼下欢声雷动的十万军民,向全中国四万万翻身同胞以及全世界仍在受苦受难的人们发出深情注视的那一瞬吧。
转过一个山头,我来到了毛泽东少年求学的南岸私塾。南岸位于土地冲冲口,在毛泽东故居以西1 00米处,因在韶河之南而名。在那里有一栋青砖青瓦建筑,是毛泽东正式入学发蒙处——南岸私塾。私塾门前有一口面积约四五亩的大池塘,叫做南岸塘;隔了塘,便是韶山山脉的支脉象鼻山,“湖堤南岸重关锁,虎踞龙盘气浩然”说的就是这里,私塾小阁楼上靠窗的桌子是毛泽东少年时的座位,我心怀虔诚而又小心翼翼地摩挲毛主席曾经坐过的座位,顿觉心潮澎湃:“男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等诗句滚滚而来,心胸顿然浩大广博起来。
毛泽东故居所在地叫土地冲,因为冲内曾有一座小土地庙而得名。毛泽东的故居是一栋坐南朝北,呈凹字,左右对称的农舍,当年韶山老百姓的居室最常见的就是这样。它的外形与内质均极为普通,就是从稻田里取了那灰黄的土和成泥,放入木范内制成长一尺,宽、厚各半尺的土砖,然后砌成的,俗称一担柴式。走进这故居有一种回家的感觉,从普通平实的农舍里我感到有一种无以言表的亲切,我想这故居的形象在全国人民的心中也同样神圣,同样熟悉,同样亲切吧,哪怕是他们从未到过韶山。
故居前有一口椭圆形池塘,当代诗人刘章在《毛主席故居荷塘》一诗中写道:“半亩池塘一鉴开,百年菡萏镜中栽。清流自有天河注,不许泼污脏水来。”对故居池塘进行了由衷的赞美。荷塘前几个外国游人正在拍照留影,并和一些懂外语的中国游客交谈,看样子挺虔诚,挺激动的。毛泽东已逝世这么多年了,每天仍有潮涌般的中外游人前来朝圣,足见其在中国乃至世界历史上的重要地位,“公者千古,私者一时。”诚哉斯言!毛泽东之所以足以傲视历代帝王将相,成为中国乃至世界历史的亘古巨人,成为“普通人民的先知,革命的巨人,中国人民的领袖,世界人民的灯塔。”(美国专家李敦白语)就是因为其始终站在人民的立场。
汽车驶出韶山时,我却觉得自己正一步一步走近韶山,有一种信仰在心中坚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