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贾敬龙故意杀人案在媒体上吵得火热,我的朋友圈也充斥着各种言论,各路人马纷纷站队,各抒己见。诚然,这是广大群众关心时事的体现,值得肯定。但是,正如许多社会热点事件一样,讨论各方既无共同知识前见,求得最大公约数已无可能,讨论往往不欢而散,大家自说自话而已。
贾敬龙案缘何获得如此之高的社会关注度?正如车浩教授所言“土地征收、旧城改造、房屋拆迁的问题,成为近些年焦点事件甚至刑事案件的多发区。由暴力拆迁引发的各种悲剧,使得公众对此类问题的敏感性达到一个高点。”伴随着中国城市化进程的加快,暴力拆迁已成为挥之不去的梦魇。许多学者和公众之所以热衷讨论本案,并非对贾个人命运或者死刑制度尤为关注,而是针对暴力拆迁这个行政顽疾的各种批评和不满,找到了一个顺流而下的出口。
事实上,由于批评暴力拆迁的立场早已设立,很多学者先入为主,对本案案情选择性忽视,只凭借着自己的主观臆断贸然得出结论,纷纷呼吁“刀下留人”,更有甚者,上蹿下跳,裹挟民意。至于普通民众,历来就有对人物脸谱化、标签化的喜好,在强拆事件中,负责拆迁的村干部往往是为虎作伥的大坏蛋,而被拆迁的居民则是深受压迫的无辜群众,在这种语境下,有些人甚至认为贾敬龙杀何建华具有某种“道义上的正当性”也就显得不足为奇。学界、民间这两股风向一汇合,主张对贾敬龙不杀的声音占据了主流。
在诸多质疑声中,最高院无疑又一次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处理不慎,势必将会贬损司法的权威和公信。好在不久之后,最高院就本案具体案情、量刑情节等问题一一予以回应,还原了事情的真相,澄清了许多迷思,这无疑有助于本案的讨论重回正常的轨道。
对于贾敬龙来说,摆在他面前的本不该是一道生与死的选择题,然而一念之差,铸成大错,给两个家庭都带来了无尽的苦痛。教育是法的功能之一,希望这个案例能够引起全社会的警醒,类似的悲剧不复上演,这才是本案的积极意义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