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晚饭后江边走步,微风小雨,尚感舒适。今儿一早起床,忽感寒意,又听窗外树梢啸叫,几个寒颤之后,虽未有“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视觉,但知道冬天实实在在来了。
一夜之间,气温骤降,是十分不愿意的。虽说喜欢冬天,确切的说,是喜欢冬天的雪。喜欢鹅毛大雪在眼前飘舞,透过那纷飞,看朦胧的江河;喜欢白皑皑的世界,银装素裹的村庄;喜欢独自迈步冰天雪地之中,扒开积雪,看那雪下春天。
雪,给人的,是浑浊中的素洁,是寒夜中的希望。
然而,从酷暑到严寒,这中间的步履似乎太快、过于匆忙,尤其今年秋天,更有些特别。若以气温界定,中秋前仍属夏季,酷热难耐。之后,便连续阴雨,那不是秋风秋雨秋愁的感觉,那潮潮的湿湿的带着丁点寒冷的风,有些刺骨,在说不出的滋味中,一转眼,冬天就到了。以致于未看见南飞的大雁;未听到窗前蛐蛐的鸣叫;未感觉秋草黄秋水长;还有那高高的湛蓝的天空中,悠悠荡荡的白云。
一年四季中,只有夏日难熬一点,偏偏又感觉夏天时间最长。夏天就像根橡皮筋,一拉,把两头的时间挤得紧紧的,让人总觉春也匆匆秋也匆匆。
意识里,秋天是一幅画。“秋日胜春朝”。古人笔下的秋天,那么美丽,盛世之秋,当然更赋诗意。也许,不仅仅因为秋天的金色,秋日的浪漫,才有秋日胜春潮之感。在看不完的秋景里,是否还渗透着淡淡的乡愁?凉爽与惬意中,会不会想起“忆江南”?
还是酷暑的日子,心里便计划着这个秋日的时光:寻找汨罗江源头!到目前为止,科考对汨罗江源头未作准确定论。自己并非思想考证罗江源头,亦非纯粹徒步,而是独自享受大自然。享受且行且停的自由;享受穿行林中的清净;享受逗留溪边,与泉对话、与影嬉戏的浪漫;享受仰望夜空、看繁星点点的孤独。
写几篇散文,整理一本相册,记录寻源的点点滴滴,包括风土民情和地方习俗,是这个冬天要做的事。然而,过早的冬临搅乱了所有计划,一切皆为空想。
也罢,等到下个大雁南飞的季节,再相约罗江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