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的深夜,沉寂已久的大学微信群传来几条新消息,消息是大二才来到我班的一个姑娘发来的,她原本是化学专业,因为酷爱文学,转到中文班。“一起来写信好不好?”她在群里这样写到,可是回答她的依然是沉寂。
信,这个溶解在生活里、被遗忘的名词,又重新拾起我破碎的记忆。想起刚学书信格式的那会儿,兴冲冲跑到文具店,挑最美的信纸,买最便宜的邮票,小心翼翼地下笔,生怕一个错字毁了满页的情义。不知从何时开始,说事儿不再提笔,直接拿起手机,再多的诉说,都浓缩成三言两语。信息化,开启了新的世界,同时也终结了最美好单纯的时光。从此再没有家书抵万金的珍惜,也没有鸿雁传书的期许。
之前住在一个同学家,她的妈妈偶然说起自己的恋爱史,当时她的丈夫还在部队,通讯很不方便,只能通过书信来维系感情,有时是一首情诗、有时是部队生活,用最简单的方式,最真挚的情感,拉近彼此的距离。阿姨说,那些书信她至今还留着,已经成为她最美好的回忆。我想象着那一画面,叔叔趁着战友睡熟了,就着微微灯光,一笔一画写下自己的思念,然后折好,放进信封,反复检查有没有粘牢。我仿佛看到,阿姨望着远方,直到熟悉的自行车铃响,欣喜若狂,看到名字后那害羞的模样。书信,见证着那个时代的爱情,留下了历史的印记。
美学课上,看过一部电影《那山、那人、那狗》,我看到了山区邮递员的责任和不易,他们送来了来自千里之外的家音,他们传达了没办法言说的感情。而今,这个群体被快递员取代,送来的是金钱换来的“冷冰冰”。忽然想念走在山间林荫、穿梭在大街小巷的那抹邮递身影,忽然想念那邮箱,伫立在一角,布满斑驳锈迹;忽然想拿起笔,给远方的朋友写一封信,不再是千篇一律的印刷体,然后任性地说,没错,那些个丑爆的字就是我写的。
漫漫等待,只为许你一个惊喜。字字源心,你是否格外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