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七十岁生日,我特意携酒回家,准备和他喝酒聊天到深夜,不曾想酒足饭饱后他把我抛在一边,和自己的老兄弟自己打牌去了,我牢骚满腹,写下下面的话)
我哩伢
七十岁
像一个孩子。
饭也不吃,也不运动,
说要打牌。
我和他讲散文诗,
没听完就打断,
他说田里牛可爱,犁可爱,
泥巴也可爱
散文诗是个啥东西?
他倔,我比他更倔。
但我不像他。
大暑虫子叫了一晚,
我在桂花树下乘凉,
他还在打麻将。
他杀猪,酿酒,做石矿,做书记,打豆腐....
我都没有参与,
他以前总讲这些,
我很烦躁。
关我屁事,
现在,他心脏不好、肺叶不行、身体一般,
不再讲。
但我仍然想回到那个时候,
大暑的天,他拍着我,
我睡觉,他侃天。
也许,等我四十岁,
他更像一个我能控制的孩子。
我拍着他,和他打麻将。